《兔子礼帽》19 原作者拒绝吃葱
CH.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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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来见你，没有送他，提前走了。”王一博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的。他想追进门里，被肖战眼疾手快按着肩膀往外推。
看肖战嘟着脸颊似乎有那么点儿倔强的意味，王一博特意塌下肩膀，背也微微佝偻着，笑得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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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复，给手机开了静音，一切按自己睡着了处理。到第二天起床，他特意用早起时困倦沙哑的嗓音，给郑云杰发语音说昨天很累睡早了，这一觉也睡得好累之类的。
郑云杰起得比他早，消息发出去两分钟，郑云杰就回了电话过来，说中午要来给他送上午店里新鲜送到的食材捏的寿司。
肖战应下来，等中午见到面，郑云杰照旧是把工作室里所有人的午饭都替他安排妥当，再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吃。郑云杰把饭盒一一摆开，拿湿纸巾给肖战擦手时，装作随意地顺着文昊昨天喝醉躺大街的事问肖战：
“对了，王哥昨天也去玩了？”
郑云杰昨天看到视频后的第一反应是给Jackson去电话，以确认王一博真的是在他走之后到的。他问了些不会让人生疑的小问题，好在Jackson说肖战在王一博到了之后没多久就走了。
鉴于不好问太多具体的，郑云杰听电话那头热热闹闹的，Jackson也是很热心地招呼他返场过来，他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没看出什么问题。
按照一个社交圈里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爱传八卦的特性，如果有的话，总会有人透露给他。他想想，给肖战发了信息，压下了鲁莽冲去肖战家吵醒他的冲动。
到他晚上一点要睡时，他都没得到回复，好在第二天肖战一起床就给他发的语音让他稍放下一些心。郑云杰告诉自己别太多疑，更别把王一博想得那么无所不能。
“嗯，后面来的，文昊没跟你说吗？”
“他喝成那样，后来我问他几点结束的他都没回我。”郑云杰回视肖战，继续问，“他们是不是喝了很多？文昊没喝进医院真是个奇迹。”
“我不清楚诶，王一博来了没多久我就走了，我没看到他们后面怎么玩的。”肖战拿起一个海胆寿司，只咬一小口，边咬还边特地看着郑云杰，回答得若无其事：
“昨天上班还蛮累的，回家就睡了，所以忘了给你发消息。”
“下次工作日这种活动还是少去，不能影响你休息。”
“还好啦，难得聚聚嘛。”
肖战神态上看不出异常，郑云杰自己吃了两口，还是把昨晚他想到的那些有的没的事都翻出来问了：
“还有个事我问问啊，就……你那个停车费的事，是王一博帮忙搞定的吗？”
“对呀。”肖战拿开正要送进嘴里的食物，依旧是直视着郑云杰，直接承认：
“我还想说改天我们一起约他吃个饭呢，这不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印证了猜想，却因为肖战坦然的态度而没有给郑云杰带来想象中的烦躁。他笑笑，转而去哄肖战：
“这种小事别放心上，再说王哥你也知道，挺大方的，这些人情我来帮你还就行。”
“那你好好还。”肖战眨眨眼睛，对郑云杰笑笑，自然地追问：
“说起来，你最近忙得都不喊王一博他们一起吃饭了嘛。”
在郑云杰第二次问起王一博之前，肖战完全没有去多想过，毕竟郑云杰在不干涉他的工作和社交方面一向很听他的话。然而现在，他发现有些问题他可能需要好好应对一下。
他不确定最近郑云杰不提起王一博、也不再和王一博有来往同他有没有关系，可是想想，如果有，郑云杰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郑云杰往嘴里塞了个寿司，囫囵回避了这个话题，“不是你说的吗，事业要紧。”
“是哦，可是好朋友之间是要多来往的。”肖战不急着吃，他抢回了对话的主动权，说得特别语重心长：
“你那几个朋友都很不错，全是那种你有难处时会伸手帮忙的人，像这种人际关系，还是很值得好好维护的。”
听见肖战谈及他这些朋友包括王一博时，语气态度和之前无异，郑云杰暗自松口气，“听你的，都听你的，过段时间不忙了我来约。”
郑云杰说完就喂肖战吃东西，肖战看郑云杰欲言又止地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喝茶漱漱口，慢条斯理地问他：
“还有想问的？”
郑云杰手一顿，反倒被肖战问住了。不说追肖战时就知道自己有诸多竞争对手，他和肖战刚在一起那会儿，那堆不死心的追求者也给他制造过类似的麻烦。肖战被烦得不行后都会跟他说，有几个他还知道名字。
郑云杰那时问肖战就不怕自己吃醋吗，肖战却坦诚地说，他认为这是互相信任的表现。
放到王一博身上，虽然性质不一样，可情况却差不多。思及于此，郑云杰决定还是别去问肖战私底下和王一博联系紧不紧密的事，问得太像盘查的话，很容易就升级成信任问题：
“没啊！没，没了。”他否认完，又给肖战夹了块鳗鱼。肖战偏头躲开，先发制人：
“你今天好奇怪。”肖战拿食指戳戳下巴，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有事瞒着我啊？”
他问得出其不意，郑云杰果然张着嘴愣了一下。
做了错事和做了错事被人拆穿，在肖战这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的人生法则中，就算没有王一博，如果这段恋情有一天走到结束，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落人话柄被指摘的那方。
“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郑云杰忌惮王一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确定王一博会不会跟肖战透露任何相亲有关的事，他拎了大伯出来，转移话题：
“我不是连大伯的行程都跟你报备了吗？”
“你别紧张嘛，我随便问问呀。我相信你没有。” 肖战伸手过去掐了下郑云杰的脸颊，笑得亲昵。郑云杰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去拿自己的手机，还要装模作样地把手机往肖战那边推：
“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看我手机就行。你反正知道锁屏密码是你生日的。”
“郑云杰，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不是那种会要靠翻手机来找安全感的人.”肖战抽开手，答得冷静：
“反过来你对我应该也是一样的，对吧。”
他眨巴着个眼睛，微笑瞧向郑云杰的反应。
看郑云杰这么轻易受制于他，肖战想到的，却是人原来都是大同小异的恶劣。
对着郑云杰，他的心虚很少。成功说了一次谎、制衡了一个爱他很满又好拿捏的人，比起愧疚，他得到更多的，怎么会是了不得的成就感。
掌控郑云杰和被王一博掌控，他说不出哪种感觉更好。因为暂时分不出优劣，所以不想费神去做选择题。小时候睡在床上，总会担心床底是否潜着奇形怪状的鬼怪。那时只要蒙进被子里，就可以假装鬼怪不存在。
长大才会明白，贪心远比鬼怪可怕。鬼怪是想象，贪心却依附在每个人的血和肉里。
“以后有事我们及时沟通，好吗？”没等到郑云杰接话，肖战为这个危险的话题收尾：
“我还是那个想法，你有任何不好处理的事，其实都可以跟我聊聊的。”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
肖战语气平稳和善，是那副郑云杰熟悉的，年长者的成熟姿态。他拿回手机，只当自己赌赢了这一回。再喂肖战吃了个寿司后，他结束这个话题，问肖战明天休不休息。
“下周不休息了。”肖战只说一半的实话，他和王一博约好了明天带他去那几家潮牌店买衣服，“要赶着陪两个客户去试衣，虽然加班但也不算累。”
郑云杰连连点头，又跟肖战提议说，等这阶段他们都忙完了，趁春天，去樱花开的比较好的地方短途旅游几天。肖战无心地说着由他安排，顺手拿了个鱼籽军舰塞到了郑云杰嘴里。
见肖战进来，老板停下和员工的对话，开心地迎上去。肖战站到一侧，向王一博介绍这两家潮牌店的老板。
大部分情况，他都在来的路上跟王一博讲过。这两年有一些中端品牌和搞外贸服装的老板都试着找肖战接洽过合作，不过肖战不贪回扣，他向来坚持要按照顾客的不同情况来购衣。老万是他自己淘的这些店里选品比较符合他审美的，再加上做生意爽快，即使没有合作关系，只要风格合适，肖战都会给顾客推荐一下。
肖战这么照顾他，老万自然把他当朋友，虽然私下很少单独约，但只要平时有什么有趣的活动，包括逢年过节，老万都会惦记着问一问肖战，也会时不时给肖战送两件适合他的单品。
见到真人，看到装修和布局都很有格调的店里还放了几个收藏用的摩托头盔，王一博猜老万应该是能和他玩得来的那类人。一身军绿色的运动衫，内搭白T，穿得干净利索，人也不张扬。
他们聊过几句，王一博顺口提了句自己也玩摩托，喜欢收藏头盔。老万一看王一博，同样觉得他是同道中人，肖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投契地聊过几句，最后老万加了王一博的微信，说今天肯定给个好折扣，就当交个朋友，让他俩敞开了挑。
周一下午，店里没太多顾客，这里上下一共三层，肖战和王一博安心从一楼逛到二楼，带王一博大致了解完这里主打的风格后，他又跟王一博聊为什么要叫他“老万”：
“老万可有意思了，认识他的时候，他微信名叫萨科万，我还觉得很洋气。”肖战说着说着自己笑弯了腰，他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后来才知道是直接音译过来的，你猜原意是什么？”
王一博很想凑过去亲亲肖战弯下的晶亮眼睛，今天他们从上午就一直在一起，他心情很好：
“是什么？”
肖战左右看看，鬼头鬼脑地把手虚握成拳，放到嘴边比了个男人都懂的手势，然后轻声说：
“是Suck One。”
肖战在他面前没羞没臊的时候，哪还有平时那种在人前的端庄。王一博喜欢肖战这样的肆意，他摸摸脖子，陪肖战一起笑。肖战慢悠悠地给王一博挑衣服，旁边王一博随手和他一起翻：
“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肖战骄傲地回了句当然，他转转眼珠，跳了一步到王一博身边，用肩膀贴贴他：
“你除了文昊他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常来往的朋友吧？”
“嗯。”
“哎，那上次物业那边和你聊天的那个……也是你朋友？”
王一博用肖战看不见的那边挑眉，口头上回得再简要不过，“算是。”
肖战拿了件湖绿色的卫衣出来，先说这个颜色你穿好看，再漫不经心地说：
“她帮了我两次忙，我是不是应该请她吃个饭？”
“不用。”王一博说完伸手搂了把肖战的腰，很有男朋友的派头，“没事的。”
被这么一搂，本来不想接着问的肖战又有了可以继续问的底气。他把卫衣递到王一博手里，用余光去注意王一博的反应：
“那你卖了面子，是不是要请她吃饭啊？”
“不一定，看她。”
肖战不知王一博是故意说得这么简略，还是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噘噘嘴，噢了声就没再问。
他从衣架上扯下一条长裤递去给王一博要他试试，感觉到手机震，他拿出来看了眼，是郑云杰的来电。
中午吃饭时，郑云杰就一直在问他下午要去哪忙之类的，查岗的意味太明显，肖战顺他的意接起，郑云杰立马惊喜地问：
“我以为你在忙？”
“在陪客户逛呢。” 旁边王一博在仰头看老万展示出来的几条裤子，肖战瞄了瞄王一博，一下子想到郑云杰昨天的试探。
他总认为王一博既然选择这么做了，那和郑云杰的关系自然也能处理好，无需他操心。但反过来，他若是想要多了解王一博一点，就没法一直撇开郑云杰这层。
“那要不你晚点不忙了打给我，工作时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
“方便呀，工作也要接你的电话。”肖战特意夹着嗓子那样说话，声音又嗲又甜，“什么时候都要接你的电话。”
王一博听到这句，转头看了肖战一眼，
肖战只当没看到王一博的视线。他泰然自若地挑出一件T恤，边和郑云杰撒娇，边拎好衣架对着王一博比了比。
王一博没多看他，就在这块区域随意拿了几件衣服，拎着它们走向就近的试衣间。他站在门边，转身看向肖战做了个反着手招手的手势。
郑云杰在电话那头跟他说有事想商量，怕晚上抽不开身就想趁下午好好聊聊。肖战没把郑云杰为了查岗找出来的借口放心上，他对王一博抬手指指自己，用口型无声问了个：
“要我帮忙？”
前面王一博端着张脸对他扬扬下巴，意思是他没理解错，要他过来帮自己一起试衣服。
肖战望了一圈，这层就两个店员在整理衣服，都认识他，也就没管他在做什么。再想想大家都那么忙，没人会在意和自己无关的小事，他握着手机抬脚走向王一博。
耳边，是郑云杰跟他坦诚说昨天听了肖战的话之后，就想把大伯想来他家住的事跟他讲讲。他开始苦恼大伯住他家的话，他就得把肖战的东西都收拾好以免被看出破绽之类的话。肖战听得心猿意马，潦草回答：
“没事的呀，你不用怕我不高兴……”
说完这句，他也走到了门边，等着他的王一博像耐心耗尽那样，上手拉了他一把。肖战被硬生生拽进去，还想着应付电话的当口，王一博在他身后无声关上门。
“你大伯是不是受了你……”
试衣间不大，两个高个子的男人这么站着稍显逼仄。肖战讲着电话看王一博把衣服都堆在圆凳上，静默的空气压得他话都说不太顺溜。
他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干脆把话交给郑云杰来说：
“或者你详细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本来酒店已经——”
肖战没能听完郑云杰的想法。哪怕他本来也不在乎。
他只是没想到王一博会贴到他身侧抢过他的手机，还要替他按开公放。
郑云杰的声音霎时回荡在这个狭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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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云杰滔滔不绝的说话声中，肖战无助的轻呼，被王一博凶猛的深吻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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